美国驻韩“联合国军”地面部队司令,陆军上将。 生于新泽西州科伊特斯维尔。1915年毕业于美国军事学院,晋升中尉。次年参加墨西哥边界之战。1918年海外服役。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任第四师第八步兵团团长、第二十三军第九十师师长、第三军军长。1947年任之一集团军副司令。同年任美驻欧洲司令部副总司令。1948年在希腊任联合军事先头增援集团军司令。1951年在朝鲜战争中任美第八集团军司令。1953年以上将军衔退休1。
可以这样说,20世纪50年代发生的那一场朝鲜战争,它的影响力早已经远远超越了朝鲜半岛,甚至是中国、美国,这场战争不仅改变了亚洲的战略态势,同时也对战后新的国际秩序的形成产生了重大影响,从这一天起,世界不仅仅是只有美国和苏联。朝鲜战争还没有完全结束,中国就以一种昂扬的姿态介入世界,随即带动了亚、非、拉地区众多国家的强势崛起,形成一种均衡的战略态势,一直到今天。
如果你思考一下现在的国际环境,可能你就会越来越了解,朝鲜战争的意义远远不止于此,不过,今天我们不讨论这些,留在以后详细解说,这一次,我想说的是朝鲜战场上三位“联合国军”司令的故事。
当年,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包含了英国、法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荷兰、比利时、卢森堡、希腊、土耳其、哥伦比亚、泰国、菲律宾、南非、埃塞俄比亚15个国家的士兵,还有几十万韩国国防军,以及那些虽然没有参战,却以不同方式支援美国发动朝鲜战争的隐身国家, 其兵力不可谓不强 ,而连续三任“联合国军”总司令,都是经历无数战争,得到全世界认可的许多星的上将,来到朝鲜战场,轮番指挥这场战争。 十足的骄兵悍将,再加上拥有着世界上最强大的军事装备和世界上最强大的经济力量的支持,在面对一个刚刚从废墟中建立起来的,还吃不饱、穿不暖,积弱积贫的新中国,为什么就没有打赢这场战争呢?
无怪乎美国人不愿意提及这场战争,就是曾经参加了这场战争的美军的三个大司令,也不是很乐意展示这次经历,或者遮遮掩掩的不认为是自己的错误。
但是,无论是他们遮也好、掩也好,吹牛皮也好,冷静分析也好,我们都能通过他们在战场上的表现以及他们的言语中,隐隐约约地看出他们对这场战争的评价。
1、克拉克:签字将军
我们首先来说说最后一位来到朝鲜战场上的将军马克·韦恩·克拉克(Mark Wayne Clark),为什么先选中他呢?因为,这位美国四星上将先生,在朝鲜上有一句著名的话:“我是美国 历史 上之一个在没有取得胜利的停战协议上签字的将军。”
我们姑且把这个人称为朝鲜战场上的“签字将军”,他说的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事实上,到了他来到朝鲜战场上的时候,朝鲜战争的局势已经基本上固定化,双方的部队纠缠在一起,足足有100多万人,很难出现大规模的围歼战,除非美国想全面扩大战争,否则很难出现什么大的变化,而且,美国已经很明显的,根本不可能在远东地区投入太大的精力,毕竟,美国的战略核心在欧洲,保证在欧洲的利益才是美国更大的政治。
所以,此时的停战谈判一直在进行之中,虽然艰难,还是经常性地保持着沟通,其实就是不断扯皮,有时候,会经常出现双方坐在一起几个小时不说一句话的奇葩情况,但是,毕竟还是坐在一起。
因此,可以这样说,四星上将克拉克将军来到朝鲜战场上的目的,美国总统哈里·S·杜鲁门包括克拉克自己都很清楚,那就是谈判,尽快结束这场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 同错误的对手,打的一场错误的战争。
于是,克拉克将军就被派过来了,目的就是到朝鲜半岛处理朝鲜战场上的扫尾工作。至于为什么不派别人,而派了克拉克,美国人也有话说。
据说这个人在美国军队中的名声不是太好,被称为 美军无能将领的典范,什么 “ *** 将军”、“无能将军”的称号一大堆,他最无能的一次战役,是卡西诺战役,克拉克指挥的第五集团军伤亡占据了整个战役盟军伤亡人数的百分之九十,以至于他被下面的官兵称之为"杀人犯"。
但是,因为克拉克与美国国务卿乔治·卡特利特·马歇尔的私交非常好,所以,在二战之后,利用马歇尔的关系,克拉克一直官运亨通,先后担任了第6集团军司令、美国地面部队司令等官职,也许是马歇尔将军认为需要给这个名声不太好的家伙镀一下金,反正也没什么仗可打,在美国远东司令和“联合国军”总司令的位置上过渡一下,回去好继续爬升,毕竟还很年轻。
于是,克拉克将军就晃晃悠悠地来到了朝鲜。
可是,克拉克将军来到朝鲜以后,就受到了美军第8集团军司令詹姆斯·奥尔沃德·范佛里特这个人的鼓捣,说什么中国人不是传说中的那么厉害,要不是李奇微这个胆小鬼,我早就把他们干翻了,而且现在,敌人总是在我们面前不断进攻,我们应该给一点颜色给他们看看,让他们知道你的厉害。
克拉克将军好不容易来到朝鲜,本来也想着瞅着机会怎么捞一竿子,范佛里特一鼓捣,他的心立马就动了,他小心翼翼地问,能不能不要打那么大?
范佛里特拍着胸部说,就打一场小仗,选择志愿军一个凸出孤立的阵地,来一次空军、炮兵、坦克和步兵协同“突击战”,就当实战演习了,必然一举拿下阵地,这样不仅显示出您的威风,也让美国军人在世界上扬眉吐气一次。
克拉克听说后,赶紧给杜鲁门总统发电报,说拿下这个阵地并不难,主要是给你参加总统竞选助势。杜鲁门正被他的对手德怀特·戴维·艾森豪威尔拿朝鲜战争说事,搞得焦头烂额,一拍即合,大嘴一张:“那就打吧!”
最终,一场后世称为“上甘岭战役”的战斗打了43天,敌我反复争夺阵地达59次,我军击退敌人900多次冲锋,范佛里特不断发挥残忍的“范佛里特弹药量”攻势,也无助于美军持续不断的死亡,双方死亡4万多人,而“联合国军”死亡3万多人,伤亡率达到40%以上,成了名副其实的绞肉机,被美联社称为“朝鲜战场的凡尔登”,美军认为太平洋战争中的伤亡率更高的硫磺岛战役,也仅仅32%。
至此,克拉克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停止了脚步,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败,他宣称“上甘岭没有任何价值,不值得我们的士兵为它流血。”开始真正地专注于朝鲜战争停战谈判,停战谈判结束后不久,曾经一腔抱负的克拉克就回国退休去了,没办法,名声彻底臭了。
2、李奇微:细菌将军。
马修·邦克·李奇微将军,有人说,这个家伙是最厉害的,在二战时不怎么出色,到了朝鲜战场上反而让中国人民志愿军吃了很大的亏,所以无论是他的前任麦克阿瑟,还是后任克拉克,都没有他厉害。
按照这个道理,他是最不应该被打服的人,事实上,他才是真正被志愿军打服的美军司令。
李奇微这个人其实在到朝鲜战场之前,不过是一名美国陆军副总参谋长,在总参谋长、陆军上将约瑟夫·柯林斯手下工作。朝鲜战争打响后,他一直对他的老校长麦克阿瑟评头论足,不断发表不同于麦克阿瑟的意见,引起了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奥马尔·纳尔逊·布莱德雷的注意,并派他到朝鲜考察麦克阿瑟关于仁川登陆作战计划的可行性,不料一直对麦克阿瑟说三道四的李奇微一回国,就对这个计划表达出完全赞同的态度,最终,仁川登陆成功实施,李奇微也因此受到布莱德雷的器重,并将他推荐给了杜鲁门总统。
1950年12月23日,原美军第8集团军司令 沃尔顿·沃克中将,在被志愿军打得慌张逃跑的路上,一个不小心摔死了,这让杜鲁门总统想到了李奇微这个奇才,随即命令由他接替第8集团军司令一职,李奇微因此来到了朝鲜战场。
其实,李奇微来到朝鲜战场是带着杜鲁门总统的命令来的,观察一下战场上的真实情况,了解为什么麦克阿瑟被中国人民志愿军打得一败涂地,更重要的是,如果朝鲜战场上,情况不佳,就应该尽快促成谈判,以免影响了美国的欧洲战略。
同时,此刻被中国人民志愿军打得昏头转向的麦克阿瑟将军,已经成为杜鲁门被抛弃的对象,因为他总是违背杜鲁门的指示,不断叫嚣着增兵、增兵,大肆咆哮着要扩大战争。而李奇微得到的暗示,是他即将接替麦克阿瑟的职位,这才是李奇微对麦克阿瑟以及朝鲜战争评头论足的真实意图。
李奇微一直嘲笑麦克阿瑟将军不懂政治,不懂得战争是为政治服务的工具,其实,就是每一场战斗都是为杜鲁门总统服务,听杜鲁门总统的话,停战谈判是主要的目的。
事实上,李奇微一来到战场,就已经忘记了杜鲁门总统希望谈判的目的。
他一见到麦克阿瑟将军,就朝他要便宜行事的权力,希望脱离麦克阿瑟的指挥。紧接着,他告诉杜鲁门总统,朝鲜战场上的美国大兵被中国军队打怕了,这才是美军在朝鲜战场屡战屡败的根本原因,其实中国人没什么可怕的,朝鲜可以完全统一,他已经掌握了中国军队的“月圆攻势”,自己也有了一整套对付的方案,如“磁性战术”,有了美军强大的武器装备,就是没有战术,用炮弹轰,也可以把他们炸回中国去。
其实仗打到这个份上,志愿军作战已经不再具有隐蔽性,面对军事装备和经济实力存在压倒性优势的敌人,只能不断依靠穿插、迂回、打伏击这些战术来消除自己的弱点,这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看清楚的事,只是麦克阿瑟被前一段时间志愿军的猛打猛冲打蒙了,身在局中,不能自拔而已,李奇微能够看清楚这些,不能算是出色,仅仅是合格罢了。
杜鲁门总统像一个商人似的,又看到了可以吃到肥肉的希望,于是,毫无例外地在上了麦克阿瑟将军的一个当之后,再一次上当,同意了李奇微的所有建议,包括撤换第8集团军几乎所有的高级将领。
李奇微将军得到杜鲁门的支持后,立即摆出作战姿态,集结所有兵力于汉城周围及汉江南北地区之交通要道上,准备5道防线,要和中国军队决一死战。
不料想,中国人民志愿军突然发起攻击,摆在之一道防线的南朝鲜国防军8个师一触即溃,还没有等到李奇微发挥,整个“联合国军”部队就在南朝鲜军队的带动下,全线崩溃,最后,连汉城都被占领了,搞得全世界都在嘲笑美军无能。
悲催的李奇微在灰溜溜地滚出汉城前,那真是不服啊,他一边大骂李承晚,大骂逃跑美国大兵,一边咬牙切齿地留下一句话:“向中国总司令官致敬!”
随即,李奇微再次向中国人民志愿军发起号称“霹雳行动”的作战行动,利用所谓的磁性战术企图一举歼灭中国军队,他大声的命令第8集团军美25师师长威廉·基恩,这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其他将领都被撤职了,如果你不能给打出美军的荣誉,你就准备退休吧!
可惜,汉江两岸的一场阻击战,就让李奇微将军指挥的“联合国军”部队打了50多天,什么战机,什么磁性,早失去作用了。
李奇微一怒之下,毫不留情地命令美25师师长威廉·基恩退休回国,紧接着,他将此次失败的责任推给了麦克阿瑟,他告诉杜鲁门总统,自己制定的“霹雳行动”,麦克阿瑟不仅据为己有,还向媒体公开了所有的行动方案,致使中国军队早就有了应对计划,失败无可避免。最终杜鲁门大怒之下,旧恨新仇一起爆发,将麦克阿瑟当场撤职回国,李奇微走马上任。
李奇微心愿满足了,他意气风发,告诉接替他第8集团军司令职务的范佛里特,小伙子,开始你的凶猛攻击吧。
范佛里特这个战争狂热分子,一路突击,满以为可以完全击败中国军队,然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一场铁原阻击战,再次将他挡住,13天,无论他疯狂地倾泻了多少炮弹,都不能前进一步,被死死地摁在了铁原,这个他可望不可即的地方,以至于美国纳税人大骂他是败家子。
李奇微失望了,他忽然明白了中国军队的强大,他在自己的回忆录中不断重复中国军队的强大,一把军号、一声呼叫都足以令美国军队心惊胆战,他描述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彭德怀:“彭是一个资质很高的敌人,我们不是在和一个容易被打倒的对手作战。”描述中国人民志愿军:“中国人是坚强而凶狠的斗士,他们常常不顾伤亡地发起攻击。他们又是文明的敌人.....”
后来,不甘心失败的李奇微在朝鲜战场上 *** 地使用细菌战,最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在世界上落下一个细菌将军的称号,最终不得不接受新的任命,灰溜溜地离开了朝鲜战场,不久也迅速地退休了。
3、麦克阿瑟:老兵永不死
麦克阿瑟不像李奇微那么阴险,也不像克拉克那么无能,他很高傲,高傲到瞧不起任何人,包括美国五角大楼的那些美军什么参谋长、什么国务卿、什么国防部长之类,也包括杜鲁门总统,当然,他也瞧不起苏联的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斯大林。
对于中国军队来说,就更不必说了,他几乎丝毫也没有放在眼里。
这个人本身就有骄傲的资本,不必依靠什么马歇尔、什么杜鲁门的。他出生于高官家庭,他的父亲就是一个美军三星上将,不像李奇微的父亲,不过一个中校而已。
而他自己,也丝毫不逊于他的父亲,西点军校毕业,成绩特优, 之一次世界大战就打下了一个" 彩虹师 "的名声,晋升" 彩虹师 "师长。
随后,竟然当上了西点军校校长,多少美国将军都成为他的学生,李奇微就是其中的一个。即使是离开军营,作为美国奥林匹克委员会 主席,也能够代表美国获得冠军。以至于美国陆军参谋长为此也致电祝贺:“你不仅获得了美国人决不撤退的美誉,而且获得了美国人深知如何获胜的光荣。”
1930年,他就被晋升美国四星上将,出任美国陆军参谋长,这时候,什么李奇微、克拉克什么的,还不知道在那里哆嗦呢?
他最光荣的两段 历史 ,一个是出任美军驻菲律宾总司令,虽然被日本人打败,但没有过多久,他又带着盟军西南太平洋战区总司令的头衔赶走了日本人,重新成为菲律宾人的“太上皇”,并高喊:“ 菲律宾人民,我回来了! ”为此,他获得菲律宾元帅军衔,要知道,美国是没有元帅这个职称的,可见麦克阿瑟那时的心情多么得意,所以,这顶特意 *** 的元帅帽子,他一直戴在头上,成为一个装叉神器。
他的另一段 历史 ,是以美军远东司令、驻日盟军总司令的身份打败日本人,并代表盟国在"密苏里号"军舰接受日本投降,在受降仪式上,他得意洋洋地使用5支派克金笔用作签字,随后,在日本做起了“太上皇”。
这样一个人,他能不高傲吗?特别是他在朝鲜战争爆发后,南朝鲜军队一败涂地,美军大兵岌岌可危无法支撑的时候,他推翻所有人的进攻方案,大胆使用“仁川登陆”作战方案,并成功实施,一举扭转乾坤,更是让全世界目瞪口呆,声望如日中天,连美国堂堂总统先生,也要哈着腰飞到威克岛上拜见这位五星上将。
所以,谁要是说他打不过中国人,那岂不是自讨没趣吗?
越是这样说,他就越是不屑一顾,连带着气愤,再说一下,他连苏联也要打了,似乎世界上没有他不能打的国家,对于他来说,全部都是不堪一击。
这就是麦克阿瑟当时的心情!
美国军人们要在圣诞节之间占领全朝鲜,如果中国军队敢于过来,必然是逼着我来一场大屠杀,让他们有来无回,于是几十万“联合国军”大摇大摆地向鸭绿江进军。
骄兵必败,更何况,中国人民志愿军利用的就是他这种狂妄的心理,隐藏住实力,秘密跨过鸭绿江,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这之一下就把他打蒙了,不可能啊,中国人怎么敢打我呢?这才是他蒙的地方。
此时的麦克阿瑟其实已经知道了中国军队进入了朝鲜,并不是 历史 上说的那样,他并不相信。可是他已经是把话说出去了,高傲的人是不会收回他的话的,不然,脸面何存?加上志愿军故意示弱,这让麦克阿瑟有了一丝侥幸的心理。
可是,在战场上是不能有任何侥幸心理的。好,既然不相信,中国人民志愿军就继续隐藏吧,再来一次,一下子打得美国大兵鬼哭狼嚎,彻底认怂,一见到中国军人就慌忙逃跑,唯恐爹娘少生了两只脚。
这一下,麦克阿瑟将军不是蒙了,而是彻底疯狂,这么强悍的军队,这么强大的武器,这么多西方列强,怎么就打不垮弱小的中国了,以往的中国可不是这样的啊?于是,他不再考虑战略战术,要用利器威吓中国屈服,所以,他不断地要求杜鲁门全面对中国开战,要杜鲁门使用核武器,不惜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慑服中国。
这一下,完全违反了杜鲁门总统的战略,杜鲁门也不敢想象这样做的后果,那一定会将美国拖入深渊,完全失去第二次世界大战既有的利益。
麦克阿瑟的撤职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无可避免,他神话般的传奇经历就此结束。
可是,这位高傲的将军在离开朝鲜战场的时候,是带着愤怒的,他认为是杜鲁门总统没有给他予以支持,不然他是可以打败中国人的。所以,他满腔怨愤地回到美国,在国会上发表“老兵永不死”的演说,正是以此指责杜鲁门总统的胡闹,表达自己心有不甘的愤慨。
不过,麦克阿瑟到了晚年的时候,似乎明白了,所以他告诫后人:“ 谁想跟中国陆军打仗,那一定有病! ”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1951年5月底6月初的时候,铁原阻击战爆发,铁原西方的空寺涧,一个废弃矿洞搭建的志愿军临时指挥所内,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员彭德怀几乎过不了多久就登上洞口前的小山坡,过不了多久就登上洞口前的小山坡,朝铁原前线的方向张望。
那里是志愿军第19兵团傅崇碧率领的第63军在铁原鏖战,敌人的炮火和炸弹,正像大雨一样倾泻在我军的阵地上,这里距离铁原前线差不多50公里的距离,却完全可以看到南边那红透天空的炮火在呼啸,彭总止不住流下了眼泪。志愿军入朝之后,彭德怀已经指挥了四次大规模的战役,但是能够让久经沙场的彭总流下眼泪的一场战斗,那是惨烈到了怎样的一种程度?
据一些军事资料考证,在这个小小的铁原城边缘,聚集了美国、英国、韩国、比利时、加拿大、澳大利亚、菲律宾、哥斯达黎加以及法国和荷兰等十多个国家的军队,他们掌握着世界上最强大的除 *** 以外的所有火器,对铁原城进行狂风暴雨般疯狂的轰炸和炮击,以至于后来美国军事史将在铁原之战前后的炮火之猛烈情形写入了世界军事史,并称之为“范弗里特弹药量”,而创造了这一记录的美军第八集团军司令官詹姆斯·奥尔沃德·范佛里特中将,也因此遭到美国国会议员的谩骂,抱怨他用的弹药太多,是滥用美国纳税人的金钱,让他们无法承受负担。
然而,在朝鲜战场上的“联合国军”司令马修·邦克·李奇微将军却毫不掩饰地,带着一股夸耀的口气说他的下属:“范佛里特的目的就是要尽可能利用火与铁而不是血和肉同敌人作战,因此,他的部队充分利用了我们在空中力量和多种口径的火炮上所拥有的绝对优势。”
这种所谓的绝对优势把美军所有的必经之地如同蝗虫过了一遍,统统变成了一片焦土,曾经一片繁荣的铁原被彻底摧毁,以至于这个叫着铁原的地方在这场战役之后看起来是那么的令人生厌,不堪入目,直到今天人们还不愿意去接近他,生怕触动了那根让人痛苦的神经,以至于直到今天,那里依然是一片废墟。
那些天,英勇不屈的中国人民志愿军战士,面对美帝国主义侵略者火与铁一般的绝对优势,面对那一场“退后一步即是家园”的“保家卫国”战争,前赴后继,用自己的血与肉证明了他们有能力保卫国家的安全,有能力维护祖国的尊严!
蔡长元的189师在与美军死战三天后,不得不开始后撤,而此时另两名英雄的中国将军,188师师长张英辉,187师师长徐信,他们接替了蔡长元的防线,正等在美军前进的路上。铁原,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消磨着哈里·S·杜鲁门、李奇微以及范佛里特等人那种建立在火器基础上的强大信心......
1、高台山上八勇士。
1951年6月3日,张英辉师长率领的188师,连夜冒雨开赴前线接替189师,全体进入高台山、金鹤山阵地阻击敌人。
事实上,早在189师在种子山前线与敌人激战的时候,张英辉就一直在思考如何构筑更稳固的防御工事。他将自己的师指挥所设在高台山脚下的安养寺,这里是铁原城的外围,在这里,他发现,铁原城周围留下了南朝鲜军队挖的许多战壕和防炮洞,这让张英辉这位八路军冀中军区出来的将军,依据长期在敌后平原上与占有巨大武器优势的日军交战的丰富经验,想出一个老办法来,那就是地道战。
没办法,总是带着小米加步枪和带着超一流武器的敌人作战,只能这样,谁叫咱穷呢?更何况,由于此前美军向189师阵地施加的强大压力,迫使189师大大地缩减自己的阵地纵深,敌人已经迫近铁原城,接手阵地后的188师已经无法利用足够的纵深进行灵活防御,恰好地道战正是张英辉的专长。于是这位地道战专家充分发挥当年在华北地道战的经验,把南朝鲜军队建造的战壕和防炮洞进行改造,挖得更宽、更深、更长,变成了一道又一道纵横交错的蛇形堑壕防御网。正是这些堑壕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它不仅让志愿军战士在作战时更好的隐藏自己,更是让它成为美军装甲部队的噩梦,那些耀武扬威的坦克装甲车时不时的便一头栽进堑壕中, *** 朝天动弹不得,被志愿军用简易的反装甲武器一顿暴轰,前后共有100辆坦克和装甲车被击毁。
同时,张英辉师长组织大量神 *** ,这些神 *** 都是八路军八年抗战时期,因为弹药不足培养出来的,几乎个个都有在劣势情况下稳定的心理素质,这个传统,同样被带到了志愿军中,他们来到朝鲜战场上,被分成众多狙击小组,开展冷枪运动,对美军重要目标和军官展开狙击战。
第二阶段的阻击战开始了,为了保证尽可能地拖住敌人,张英辉要求全体指战员充分发挥我军近战夜战、刺刀见红的特长和连续作战不怕疲劳的战斗作风,寸土必争!
188师第563团是更先到达的,此时的563团的建制也是不完整的,更要命的是,563团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接到任何补给,粮食弹药要么是第五次战役退下来时的剩余,要么就是捡“联合国军”的洋落捡来的,他们冒着大雨刚刚赶到高台山阵地展开部队,美军之一骑兵师就到了眼前。这支自南北战争时期组建起来后鲜有败绩的美军部队,可以说是美军精锐中的精锐。
为了堵住敌人,188师第563团团长马兆民命令1连2排和8连分别守住高台山前线的东西两侧的高地。6月4日上午,美军之一骑兵师带着“联合国军”的各路大军,进攻的重点正是563团据守的法化洞阵地。敌人首先就是地空火力的一番狂轰滥炸,然后,在大批坦克装甲车的掩护下,兵分多路向188师阵地展开了波浪式凶猛进攻,阵地位置最前沿的八连立即陷入了敌军的猛烈攻击中。八连连长郭恩志带领战士们面对美军的猛烈炮火,依托工事躲避炮火,然后放近敌人,与之展开近战,使美军的优势炮火难以发挥作用,只能与自己面对面的厮杀,有时候眼见着敌人打死自己的战士,也不能轻易还击,只为了节省弹药,把敌人放近些,再放近些,以便多打死一些敌人。
正是这种不得已而为之的战术,让8连不到五十人的坚守下,美骑一师连攻三天都没能攻下这几个不足三百米的小山头,高台山一战,8连的士兵在极端的困境下以伤亡16人的代价,挡住美军营团级规模的攻击13次,毙伤敌军800多人,创造了抗美援朝战争史上的奇迹。战后,19兵团给8连记集体一等功,连长郭恩志荣立特等功,并被志愿军总部授予“一级战斗英雄”称号。
极其惨烈的战斗让在高台山上阻击的563团伤亡惨重,战场上经常出现一个班长,从早上打到中午的时候,就变成了副连长,在敌人的飞机、大炮不受控制的轰炸下,伤亡真是太大了,骨干全部打没了。志愿军挖的战壕里到处是残肢断臂,有志愿军战士的,也有敌人的,泥土和血肉混在了一起,阵地上弥漫着血腥味和火药味,甚至还有志愿军被凝固汽油弹炸到后烧焦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
后来,李奇微在回忆录中不无廉耻地说到, 尽管大雨不断,并且敌人顽强地进行抵抗,向铁三角底边实施的进攻作战仍然一直持续到六月份,美军第3师和第25师向前猛打、猛攻,他们用火焰喷射器把中国人从圆木构筑的掩体中赶了出来 。
战斗打到最激烈的时候,563团1连2排防守的207高地,遭到敌人的三路夹击,激战至午夜,2排只剩下8人,弹药全部用完,面对蜂拥而上的美军,他们毅然纵身跳崖,其中,李炳群、崔学才、张秋昌、何成玉、孟庆修5人壮烈牺牲,翟国灵、侯天佑、罗俊成3人幸运生还,当晚回到志愿军后方阵地,一营长将高台山八勇士跳崖牺牲的消息告诉团长马兆民的时候,马兆民看着二排的阵地泪流满面。
就在傅崇碧军长的眼睛紧张地盯着前线激烈的战斗时,63军的侧翼防线又陷入一场巨大的危机之中。
2、炸掉水库。
志愿军战士在流血,但以美军骑兵之一师为前锋的“联合国军”也没有好到那里去,数十天的进攻让美军付出了巨大代价,却仍旧无法快步地前进,每走出一步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被死死按在地上走不动的美第八集团军司令范弗里特和美骑兵之一师霍巴特·盖伊少将都急得快要疯了,范弗里特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再也装不出温文尔雅的风度了,他不断的大声谩骂,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冲锋。他明白,攻占铁原的时间不断推迟,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铁原后方志愿军新的防线正在快速成型,一旦完全建成,一切机会将会失去,这对信奉“火器决胜论”的范弗里特将是绝大的耻辱,而更要命的是,面对近在咫尺却久攻不下的铁原,美国的各大主流媒体都开始报道起了美军在朝鲜战场上的颓势以及“联合国军”特别是美国军人所付出的巨大伤亡,用极其朝鲜的语气评论李奇微和他的“范弗里特弹药量”,要求停战谈判的声音此起彼伏,以便尽早从朝鲜战争的泥潭里脱身。美国国务卿迪安·歌德拉姆·艾奇逊、国防部长乔治·卡特莱特·马歇尔开始向杜鲁门总统建议谈判,前美国驻苏大使凯南非向苏联大使探询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斯大林的意见。
为了尽快击退前线防守的志愿军,拿下铁原,范佛里特一边玩出劝降的 *** 手段,派出一些台湾蒋介石的 *** 士兵在阵地上向志愿军战士喊话劝降,一边下令美第1军军长弗兰克·威廉·米尔本少将率领机械化部队沿着87号公路绕道迂回,试图从铁原东侧打开志愿军的防线。
这真是一个绝妙的高招!87号公路地势平坦,是机械化部队开进的更佳路线,而且,沿着87号公路往北走,西边是63军的防线,一直向前走不远就是志愿军的司令部所在地空寺洞,那时候,一旦突破,敌人将长驱直入,志愿军的指挥系统包括后勤补给都要遭到致命打击,范佛里特直到现在,还没有改变他一口吞掉几十万志愿军的意图。
可惜,早在铁原阻击战开始前,志司就看到了这条直插志愿军心脏的大动脉,为了防范敌人对我纵深的穿插,彭德怀、邓华在给19兵团司令杨得志和63军军长傅崇碧的电报中就明确提出了要在内加、外加、花田里、观雨力、索伊山峡489.9地区构筑纵深工事。
傅崇碧将军将这个任务交给了188师564团团长曹步墀。曹步墀看着面前的地势,只有铁原东南方向有一处高地,标高不过279.5米,也是整个铁原东南地区唯一的高地,也是开阔地带上唯一的屏障,要想在这样一个孤山上打阻击,实在是难度太大了,但是,有总比没有好,即使是这样的局面,而且人员装备都处于绝对劣势,也必须去打这一场阻击,而且还是绝对不能输的阻击。
曹步墀命令将在前线上鏖战的二营五连的两个排约70余人调回,进驻这个阵地展开防御,人实在是太少了,但没有办法,只有这么多,曹步墀真的拿不出更多的兵力了,怎么才能保证任务的完成呢?
就在564团团长曹步墀紧锁眉头的时候,傅崇碧也和188师师长张英辉看着地图,苦苦地思索着,猛地,傅崇碧指着离铁原不远的东北方向上有一小块蓝色的图案,兴奋地对张英辉说:"水库!炸掉水库,让大水下来把铁原的平原地带变成泽国,看范佛里特的机械化部队怎样还能不能疯狂起来!"他立即向188师师长张英辉下令,派出一队士兵去炸水库。
6月9日晚上,命令传达到564团,曹步墀对准备战斗的五连进行战斗部署,5连士兵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趁着夜色前去炸水库,另一部分连夜修筑工事准备第二天的战斗。
第二天一大早,美军第1军军长米尔本少将率领机械化部队浩浩荡荡、威风凛凛的到达孤山阵地下,正在接近5连阵地时,突然一声巨响,前方水库中被释放的水流瞬间冲向了前进的坦克群,十余辆坦克全部被水淹没,公路周边的土地一片泥泞,敌人的坦克、 汽车 什么的立即陷入了泥泞,无法动弹,只能在坦克后面,用绳子系住坦克 *** ,让步兵们一个一个拼命往回拉。
恼羞成怒的米尔本招来美国远东空军的数十架飞机,对孤山上阻击的564团5连战士拼命轰炸,投出了数不清的炸弹和凝固汽油弹,同时,地面的四十余门重炮,也一起轰击,只有不到300米高的孤山,刹那间被炮火覆盖,山上的泥土被炮弹翻了一遍又一遍,在持续猛烈的炮火下,大量碎石和泥土崩开,山体的整体结构都遭到了破坏,整个志愿军的阵地上,只能听见敌军的炮击声和飞机炸弹的呼啸声,感受到的只有火焰的热浪和飞起打在脸上的泥土,看见的只有一个又一个冒着火的巨大弹坑和漫天的硝烟泥土。紧接着,大批美军士兵向孤山上的阵地不断发起了凶猛的冲锋。
到了当天下午,五连的战士已经打退了敌人的数次进攻,战士们手榴弹扔光了就用步枪,子弹打光了就从尸体上捡,实在没弹药了就用石头砸,时间接近黄昏,五连的阵地最终还是与团指挥所失去了联系,五连的战士们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成功遏制了敌军企图通过87号公路迂回的计划。
3、傅崇碧:还有多少炮弹?
距离铁原阻击战开始,不过才过去了十余天,但傅崇碧率领的63军几乎已经是拼尽了所有,188师、187师基本打光了,剩余的一些战士还在前线阵地上和数倍于己的敌人拼杀不休,反复争夺,189师也再次回到了战场上,第19兵团的指挥官们不得不为前线每一个阵地的反复得失而焦虑不安,在美军不断施加的压力面前,防御线在不断地收缩后退,虽然每退一步,都是为的是更多地消灭敌人,为的是争取更多的时间,但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了。
打到这个份上,此刻的傅崇碧心里清楚,就是把63军全部打完,也要守住铁原,傅崇碧下定了决心,准备了最后的决战。
6月10日,从指挥所里传来了彭德怀亲自打来的 *** :“铁原的物资和伤员已经基本运完,3兵团已经撤出,你军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由40军接替,63军可以相机撤出阵地。”
听到撤退命令的傅崇碧,一瞬间愣住了,忽然感觉到眩晕,各种各样的情绪一下子在此刻迸发,甚至有些不甘,唯独没有感到丝毫的兴奋、喜悦,这一刻,你真的无法体会那种心情,傅崇碧嘴里只是喃喃自语:“我们胜利了,我们完成了阻击任务,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而此时,187师师长徐信找到了傅崇碧,向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即使我们要撤退了,也要打范佛里特一个措手不及,不能让他们太猖狂。”
前期没有说到187师,是因为187师更经典的一战就是最后的炮击行动,实际上,187师几乎是和189师同时打响了战斗,战斗最激烈的是位于涟川山口的榛田里北山、新村北山和162高地、167.1高地一带,是敌人沿涟铁公路通往63军防御纵深的必经之地,坚守在这里的是561团3营。6月1日,美军骑兵第1师的5个营,配备4个炮兵营以及坦克、装甲车,向3营阵地大举进攻。营长罗金友先派出数个班和战斗小组前出,引诱敌人展开进攻,然后以主力利用有利地形节节阻击,3营接连击退了美军两天的猛攻。第三天,美军改变战术,以1个团从左翼突击,另1个团在坦克配合下迂回3营侧后,3营9连2排伤亡殆尽,阵地失守。美军因此隔断了7连和9连的联系,危急时刻,561团第二梯队2营4连投入战斗,掩护3营于当晚撤出战斗。3营坚守阵地三天四夜为二线部队建立纵深防御赢得了宝贵时间,战后3营被授予“守如泰山”称号,并荣立集体二等功。
徐信的计划是将之前63军一直没有使用的200多门火炮,对敌人进行一次全面打击。由于朝鲜战场上的美军,对志愿军夜袭战术的畏惧已经深入骨髓,甚至发出了“太阳是我们的,而月亮是中国人的“哀叹,所以,为了防备志愿军战士的夜袭行动,美军宿营时通常摆出一个乌龟壳的阵型,就是将所有坦克摆在外围,形成一个弧形,然后,这些美国士兵就缩在乌龟壳的里面,为了更加安全,他们还不时地安排巡逻队打出照明弹,防止偷袭。
傅崇碧听了徐信的详细计划,握住拳头朝摆着作战地图的桌子上狠狠地一击,说:“把所有的炮弹全部打出去。”
6月11日凌晨两点,187师的炮兵悄无声息地进入阵地,由1门120毫米迫击炮发射黄磷 *** 的落点作为指引,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积蓄多日的所有炮弹全部一股脑地倾泻到美军的营地,美军环形阵地在瞬间就被志愿军的炮火覆盖,美军士兵狼奔豕突,一片混乱,而围在外面的装甲车和坦克此时此刻却成了逃离炮火的障碍。轰击中,一发炮弹击中了美军营地的弹药储备库,引起的爆炸比志愿军的炮火更加猛烈,志愿军步兵更是趁机发动攻击,一时间美军人仰马翻,死伤惨重。
趁着敌人一片混乱的时候,63军最后的战士们安然撤离。
当美之一军“迅速攻占”了铁原后,他们发现,整个铁原早已经是一片“空城”,志愿军已经从这里完成了撤退,留给“联合国军”的只有被自己炮火轰炸后的废墟和李奇微的噩梦。
正当志愿军为反登陆作战准备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联合国军为试探中朝军队正面防御的稳定性,策划了一个空、坦、炮、步协同作战实验的方案,并以飞机、坦克、重炮及步兵协同配合,向中朝军队防守的被联合国军称之为T字山的芝山里南205高地发起了猛攻。
联合国军的这一挑衅行为,恰好给志愿军一次实习的机会。准备了这么久,指挥员们也想看看我军作战还存在哪些问题。
美军在上甘岭战役失败后,范佛里特悲哀地意识到,自己的机会转瞬间就要失去了。然而身为二战名将,即使是剩下一线希望,他也要奋力一搏。
范佛里特打定主意,在他的权限范围之内,并求得小师弟克拉克的支持,调集当时能调集的更大兵力和火力,在总统就职典礼那天,发起了一次决定性的攻势作战,他叫嚣要把T字山从中国军队手中拿下来,给总统献礼,也给自己挣回点脸面来。
克拉克这次很痛快地支持了老学长。他明白,这位老行伍要干到头了,就由着他再搏一把吧!
克拉克很同情范佛里特,这位老学长的时运太不济了。同时,身为联合国军总司令,克拉克也想用一次胜利的战斗行动来向新总统表明,自已在金化攻势中未能得手,并不说明第八集团军是一支战斗能力不佳的军队,那个杀到平壤元山一线的计划也绝不是什么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要想结束战争,他认为还是要在打字上下功夫。
范佛里特选定的目标是T字山,也就是芝山洞南侧高地。
美军士兵经过侦察,报告范佛里特,这个高地也就是一个排的守备分队。于是,范佛里特认定这是个软柿子。
这个高地在中国军队作战地图上准确的称谓是205高地,因其形似T字,故联合国军方面称其为T字山。
由于它位于城山、芝山防御阵地的前沿,其南段又与联合国军阵地相连接,有很重要的战略价值。
范佛里特给这次攻势的命名,却显得比摊牌作战要保守得多,取名叫第八集团军空、炮、坦、步协同实验作战,行动代号鞭挞。
虽然命名很保守,排场却很张扬。
范佛里特一反在三角形山的百般防范,克拉克这回也很卖力地为老学长扯了一回场子。
克拉克除了组织第八集团军的高级军官们来观战外,还招呼来12名记者。来者都发了一份有6页厚、用3种颜色套色、印制精美的实验说明书和一份附有实险主要项目和进程的剧情说明。
记者们最本能的反应是,得到了一张百老汇的节目单。
范佛里特的情报还真准,这高地上的确只有一个排的守备分队,即第二十三军第六十七师第二0一团之一连第三排。
这个排的排长名叫乐志洲,是个参加过解放战争的老兵了,虽说到朝鲜来这几个月光在东海岸挖工事带看海景了,跟美军交手过招这根弦可一直没松过。请老大哥部队介绍经验哪,学习坑道作战 *** 哪,干部们到之一线兄弟部队实习哪,这几个月里也长了不少见识。
第二十三军全军上上下下都憋着一股劲儿,要把华野老四纵那股子精神头露出来给美国少爷兵们瞧瞧!跟第十五军交接那功夫,他们又学了不少战斗经验。
到了联合国军临近进攻前一天,火力突袭达到了更 *** 。
那一天,不算地面炮火,光是远东空军的战斗轰炸机群就在这块高地上投下了136000磅炸弹和14箱凝固汽油弹。
这个火力支援的档次,仅次于上甘岭作战的头一天。
在联合国军炮火准备期间,在与T字山相似的地形上,美步兵第七师第三十二团一个加强营的攻击部队进行了多达9次的反复演练,直到每个人都了如指掌地熟悉了自己的任务。
为确保胜利,在临行前,这个加强营还得到两个喷火器分队的配属。
这种准备不可谓不充分。
1953年1月12日凌晨3时,范佛里特首先发起了一次试探性进攻。
与上甘岭一样,免不了是炮火先把那个巴掌大的山头给犁一遍,然后炮火一延伸,在4辆坦克掩护下,近200名步兵就吵吵嚷嚷地往山头上冲。
这是美步兵第七师第三十一团的一个加强连。
美步兵第七师两个月前在上甘岭碰了个头破血流,兵员损失甚为严重,撤出后经过整补,刚刚恢复了些元气。
这次换了方位再打,那劲头虽然已大不如在三角形山的时候,但在炮火飞机掩护下,还是闹哄哄地开始了打进攻战,还是显得挺有气势的。
美军认为这个高地的志愿军是新上来的,不经打。果然,步兵们眼瞅着离山顶只有几步之遥了,可还没一点动静。美国兵们很得意,认为上边的志愿军已经被打光了。
其实,在美国兵打炮那会儿,志愿军这个排正在坑道里抽烟聊天呢!
炮火刚一延伸,外边的观察员瞅瞅差不多了,就喊了一嗓子:敌人上来了!
大伙儿把烟头一扔,操起家伙就冲出洞去。
噼里啪啦,一阵冰雹式的手榴弹、手雷、爆破筒飞了出去,劈头盖脸地砸在美军的头上。
霎时间,清脆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再过了片刻,那盯着找人的机枪、冲锋枪声就响成了一片。美军扔下一片尸体,连滚带爬地下了山。
在一个上午,美军前前后后折腾了4次这样的冲击。最后蹲在那高地上的还是乐志洲们,他们只有一人牺牲,6人负伤。
一个加强连的美国兵,躺下的有50多个。这买卖,真划算!志愿军这个排是越打越高兴!
25日,实验正式开始。实验完全是按节目单上的顺序发展的。
8时至12时,远东空军出动F-84雷电式战斗轰炸机196架次,每批8架,每架携1000磅炸弹,使着劲儿地反复蹂躏205高地。
与此同时,近100门火炮齐发,轰击近4小时,除205高地外,还向城山、芝山阵地进行牵制性炮击。
在炮火掩护下,美步兵第七师第三十一团一个加强营和33辆坦克在山下攻击出发阵地完成集结,炮火刚一延伸,坦克分队立即前出,马达轰鸣,炮火频闪。
这是为了分散守备部队的注意力。
按预定计划,F-84战斗轰炸机编队又用炮火和凝固汽油弹把山头深耕细犁了一遍。
这时,信号弹飞了起来,美军步兵开始攻击。
冲在最前头是小约翰·阿博加特斯少尉的E连第二排。
在这时,高地上的守军仍然是第二十三军一个排。还是第二0一团之一连,只是换了一个排上阵。
头几天美军炮击的时候,他们白天都躲在坑道里休息,到了晚上才出来整修一下白天被炸坏了的表面工事。
连续四天,修了炸,炸了修,志愿军战士始终耐心地作好准备,一门心思候着对方步兵自已送上门来。
果然,不久之后,对方真的就送上门来了。
和12日那场战斗几乎一模一样,守备高地的第二0一团之一连之一排量敌用兵,在对方炮火延伸后,以小组为单位视对方进攻规模从坑道中跃出,先劈头盖脑把手榴弹、手雷爆破筒等砸下去,把美军压下去,然后再拿起机枪一阵地狂扫。
美军步兵第三十二团E连的景况很悲惨,之一批手榴弹就把小约翰·阿博加特斯少尉给炸成了重伤。一排被志愿军守备分队的支援炮火压制在山岩下,三排拖着一大批伤兵连滚带爬,好不容易才逃了回去。
美军二排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冲上了山头,却被隐蔽在坑道里出来支援的志愿军一阵冲锋枪、爆破筒给清扫得只剩下几个残兵败将,费了老大劲才跑回自己的阵地。
结果,范佛里特精心策划了几天的那些绝招都失效了。
战至下午15时30分,美军5次集团冲击均被打退。
看着再打下去实在没戏了,团长劳埃德·摩西上校只好下令撤退。
折腾了大半天,T字山还是牢牢控制在志愿军手里。
美国军事历史学家约翰·托兰这样描绘克拉克和范佛里特炮制的这次节目的演出效果:这场大规模的表演在哭泣声中结束了。
在这次战斗中,美军共投掷了224000磅炸弹、8箱凝固汽油弹,支援的大炮、坦克、重迫击炮和机枪、步枪,还在一天之内发射各种炮弹17万余发,投掷炸弹22万多磅。
志愿军依托坑道工事抗击美军,以伤亡11人的代价,歼灭美军150多人。
鞭挞行动本来可以无人知晓,但志在必胜的范弗里特却战前邀请了一些美军军官与记者前来观战。
在战后,这些拿着三色计划单观看表演的记者们,就把范弗里特导演的这出戏活灵活现地给报道出去了。
这场战斗,对于联合国军方面来说是一场大规模的表演,但对于中国军队来说,却是一场不值得一提的排级单位的小打小闹,如果不是联合国军自己把它预先包装得那么光艳夺目的话,这场战斗在中国史书里可能就名不见经传了。
即使这样,在《中国人民 *** 陆军第二十三集团军军史》中,对这场战斗也只是轻描淡写的几笔,前后不过几百个字,书中提及的人名也就两个:战斗小组长刘开发右眼负伤,血流满面,仍然顽强坚持战斗,……
排长负伤后,三班副班长陈志同志挺身而出,不顾 *** 烧着了衣服,烧焦了耳朵,以顽强的毅力代替排长指挥……
这个排也只牺牲了11人,而不是托兰先生所说的65人。这说明,依托坑道工事的中国志愿军,仗越打越精了。
对于范佛里特来说,这场失败的攻势加速了他退出军界的过程。
一场小小的战斗,因为记者们的鼓噪,却在美利坚合众国的议会,引起了轩然 *** ,议员们纷纷谴责范弗里特道:这是正常的军事行动,还是供贵宾观赏的角斗士表演?
这种让美国青年白白送命的实验,价值何在?
总统是否准备以这种方式结束战争?
这样下去,美国的死亡名单必定会更长……
艾森豪威尔再也不敢任由范佛里特胡来了。
《朝鲜战争中的美国陆军》对这场战斗评价是:这是一次代价高昂的教训,再次证实了无论是从空中或是从地面上的火力都不足以将躲藏在挖得很好的战壕里的敌人消灭。这场有限战争的优势是在防守的一方。
2月10日,也就是T形山战斗和总统就职典礼的半个月后,美第八集团军司令官、陆军中将詹姆斯·范佛里特奉命离职回国,他的职务由美陆军助理参谋长马克斯韦尔·泰勒中将接替。
不过,艾森豪威尔还是给老同学范佛里特找了一个体面台阶下。在退役之前,范弗里特被晋升至上将军衔。
很多年后,美国军事历史学家约翰·托兰这样写道:范弗里特的任期成为打一场有限战争的争论和受挫的话题。
约翰·托兰认为,这是范佛里特将军的一个贡献,尽管他很不光彩地离开了朝鲜。
第五次战役结束以后,中朝军队和"联合国军"将战线稳定在三八线附近。
此时,志愿军入朝部队已达步兵15个军,地面炮兵7个师,高射炮兵4个师,装甲兵1个师,77万余人,加上朝鲜人民军34万,中朝双方总兵力约为110万余人。但是,与美军相比,在技术装备上仍处劣势。特别是空中缺乏支援,难以保障后勤运输的通畅。
而美军方面,经过八个多月的苦战,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之后,也逐渐熟悉了志愿军的作战特点,使得志愿军很难成建制地歼灭美军。
就这样,双方不约而同地感到以现有力量和手段无法将对手赶出朝鲜。因此,在1951年6月上旬,朝鲜战争进入了第二阶段以防御为主的阵地战。
这一阶段持续了两年零一个月,双方采取了战略上的总体防御,战术上局部进攻的策略,企图打破对方的防御,取得主动,以配合谈判桌上舰行的政治外交斗争。
上甘岭战役就是在这一大背景下进行的。
在上甘岭战役之前,美军针对志愿军制订了一系列的作战计划,但是由于政治外交方面的原因,大多胎死腹中。
1951年8月末,范佛里特提出了代号为"猛禽之爪"的作战计划,企图在元山实施登陆,攻击中朝军队的侧后,协同正面战线的部队取得突破。李奇微认为该计划规模过大,凭美军在朝鲜的现有兵力根本无法实施,而且发动这样的作战将使刚开始的停战谈判彻底破裂,有引起战争升级的危险,当即予以否决。
1951年9月,范佛里特又向李奇微提交代号"兰格拉"(WRANGLER)的作战方案,计划以两个师在库底登陆,正面部队同时发起攻击,将战线推至平康一淮阳一库底一线。同时上报的还有之一军军长奥丹尼尔少将拟订的代号"指令"方案,作为后备方案。李奇微认为实施"兰格拉"作战,极有可能会引发对平康——铁原——金化三角地区的争夺,战争的发展将会失去控制。而"指令"方案只攻击正面战线上的一些前沿阵地,既不会引发大规模战斗,又较容易达到目的。所以就批准了"指令"计划,范佛里特根据这一计划,于10月底发动了秋季有限目标的局部攻势,仍没有取得突破性的进展。
1951年12月,范佛里特的长子小范佛里特空军中校,在驾机轰炸乌开里地区时被击落,生死不明。从此以后,范佛里特报仇心切,攻击欲望惊人之强。1952年3月,又向李奇微提出了以平康地区为目标的"还乡"作战计划,李奇微考虑到停战谈判刚有进展,此时发动攻势有点不合时宜,拒绝了这一计划。
1952年4月,范佛里特制定了进攻西方山的"筷子6号"和攻击南江河地区的"筷子16号"作战方案,一起呈交李奇微。李奇微基本同意了"筷子6号",但同时提出了两个附加条件,一是只动用李承晚军队,不使用美军;二是在进攻发起前必须要经过批准。但就在即将发动攻击前夕,5月7日巨济岛战俘营的中朝战俘扣押了战俘营更高指挥杜德准将,以 *** 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国际舆论一片哗然,在这种情形下,李奇微只得将"筷子6号"计划无限期推迟。
1952年6月,艾森豪威尔为参加总统竞选辞去欧洲盟军总司令,这一遗缺就由李奇微接任。而李奇微的"联合国军"总司令兼远东战区总司今一职则由陆军野战部队司令克拉克上将担任。
克拉克出身军人世家,1917年毕业于西点,是李奇微的同学,1942年任北非盟军副总司令,参与指挥了北非战役;1944年担任第五集团军司令,全权指挥盟军在意大利地区的作战,此时,李奇微任第82空降师师长,还在他的指挥下工作;二战后,作为奥地利驻军司令兼高级专员,代表美国与苏联的科涅夫元帅就奥地利的中立问题,进行过长达两年之久的艰苦谈判。选择克拉克接任"联合国军"总司令兼远东战区总司令,就是因为他有过与 *** 国家谈判的经历与经验。也正因为有这样的经历,他比较具有政治头脑,处事也谨慎。他一上任就再次拒绝了范佛里特提出的攻击平康谷地的计划。
1952年9月,范佛里特又提出了代号"摊牌"行动的"金化攻势",攻击三角形山和狙击兵岭两个高地(即597,9和537,7高地)的方案,10月5日,他在给克拉克的信中说:"为了扭转局势,我们必须首先采取小规模的进攻行动,使敌人陷于被动的防守地位;目前我们部队是为应付敌人的进攻而采取防守行动,致使我们遭到了1951年10月和11月以来所有战斗中最惨重的伤亡。"范佛里特说,在金化以北不到3英里的地方,美第9军和志愿军的军队都没有工事,双方间隔只有200米。在598高地(即597,9高地,美军也称"三角形山")和该高地东北而大约1英里多的地方有一条从西北伸向东南的狙击兵岭山脉(指537,7高地北山),那里的敌人正好卡住了我方的咽喉,故此死伤就相应要大得多。假如能把敌人驱逐出这些山头,他们将不得不后撤到1250码(合1143米)以远的另一个防守阵地。考虑到目前弹药库存所能提供的更大火力以及空中力量的更大近战支援,美第8集团军司令对"摊牌"计划的实现是乐观的。
虽然克拉克过去曾反对冒险行动,但现在情况不同了。第七届联合国大会即将于10月14日开幕,朝鲜问题将要提交新一届联合国大会讨论,美国当局需要"联合国军"在朝鲜军事行动的配合,以占据政治上的有利地位。同时,给参加"联合国军"的其他国家一点"胜利" *** ,让他们投入更多的金钱和生命。在停战谈判中,美方迫使 朝中方面接受其企图强迫扣留战俘的"自愿遣返"原则,在遇到坚决拒绝的情况下,9月27日,杜鲁门写信给克拉克,在这封信里,杜鲁门指令克拉克,如果 *** 仍不接受"自愿遣返"原则,那么"联合国军"司令部代表将无限期休会,最重要的是"不能减少军事压力"。
鉴于此,克拉克认为军事上的压力是必须的。"摊牌"将可以非同寻常地创造一个机会,可以不付出过大的牺牲就拿下一些阵地。假如一切按计划行事,仅美国第7师和李承晚军第2师的2个营就可以圆满完成这一使命。野战部队司令官们估计,此行动将进行5天,由于有200多架次飞机和16个炮兵营280余门大炮的支援,步兵不会遇到很大的障碍,只要付出200人的伤亡代价就可达到目的。
10月8日,美方代表单方面中断谈判会议,宣布无限期休会。同一天,克拉克批准了"摊牌"计划。
范佛里特"摊牌"计划的攻击目标,是志愿军在上甘岭地区防守的597.9高地和537.7髙地北山。
上甘岭是志愿军中部战线战略要点五圣山的前沿阵地,位于五圣山主峰南4公里处。五圣山位于金城、金化、平康这一三角地区的中央,主峰海拔1061.7米,是战线中部地区的更高峰。它西邻平康平原,东扼金化经金城到东海厗的公路,南距"联合囯军"占据的金化只有7公里。
597.9高地和537.7高地北山,均位于上甘岭以南,537.7高地北山在东,597.9高地在西。这两个高地互为椅角,是五圣山的屏障,可直接瞰制金化东北"联合国军"防守的鸡雄山阵地和金化以南开阔地带,总面积3.7平方公里,由志愿军第15军第45师第135团各1个连防守。
1952年4月,志愿军司令员彭德怀在志愿军总部召开志愿军军以上干部会议,会上决定将战略预备队第15军调往中部战线,接替第26军在五圣山、斗流峰、西方山一线的防御。会议结束后,彭德怀特意留下了第15军军长秦基伟,叮嘱他:"五圣山是朝鲜中部的关键,失去了五圣山,我们在200公里范围内将无险可守,谁丢了五圣山,谁就要对朝鲜 历史 负责!"
五圣山位于朝鲜中部,平康东南约19公里,南面山脚下,有五个髙地犹如张开的五指,范佛里特瞄准的597.9髙地和537.7高地就像是其中的拇指和食指。这两个高地一旦失守,那五圣山就会陷入三面受敌的情况,而五圣山一旦失守,那么志愿军整个中部战线便有全线崩溃的危险。
15军重任在肩。
15军隶属第二野战军,前身是中原野战军第9纵队,1947年8月由几支地方部队组建而成。军长秦基伟出身红四方面军,曾是徐向前的手枪营连长,参加过西路军远征,被马家军俘虏又寻机逃出,可谓大难不死。
9纵最初在中野是敲边鼓的角色,大仗轮不上,只能当当配角。到了郑州战役,终于时来运转。在中野四个纵队参与的围歼战中,9纵腿最快,迎头堵住 *** 军一顿好揍,结果独立开敌1万余人,缴获无数,装备和士气一下就上来了。在跃进大别山的战略行动中,9纵实力保存得更好,是中野各部队中更先恢复元气的。在淮海战役中,9纵大挖地道,之一个攻入了黄维的兵团部。
1949年,9纵整编为第15军,作为渡江先遣军,在安徽望江县仅用50分钟就突破长江防线,随即沿浙赣线长驱直入,横扫闽浙赣。而后又接连参加广东、广西战役,席卷两广。仅仅几年的工夫,这支 *** 战斗序列中的,"新兵蛋子"就被锤炼成一支兵强马壮的虎贲之师。